作者的第一部诗集《女神》1921年8月由上海泰东图书局出版
南公没说二句话便答应了下来,回过头请他们和我商议。到这时候,谦之才知道了我是郭沫若,他从椅子上一跳而起,跳到我的面前,一双手把我的手抓着。
——“沫若,啊,你是沫若!”
他那一双有些可怕的眼睛就像要迸出火来的一样。
在“五四”以后,凡是从事于新文化的人,便都是自己阵营里的人,都是同胞骨肉一样,这样相亲爱、相敬慕的程度,不是个中国人是很难想象的。
谦之听说我住在泰东,他也就决定把行李搬来同住,等到他的《革命哲学》的出版。
就在谦之住在泰东的时候(是七八月之交),振铎也到马霍路来过好几次。他那时在编辑《学灯》,在《女神》出版时,那首序诗他曾替我发表过,同时也发表过那集子中所未曾发表的一两首。我有一次还做过一首儿歌,也蒙他拿去发表过的。(这首诗我没有保留下来,意思是孩子要到海边去,孩子的妈妈不让他去,孩子望他海外的爹爹赶快回家,带他到海上去玩耍。不消说是我思念自己的儿子,托为儿童的情绪所做出来的。)又有一次,我把王维的《竹里馆》那首绝诗写在纸上: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这是我从前最喜欢的一首诗,喜欢它全不矜持,全不费力地写出了一种极幽邃的世界。我很喜欢把这首诗来暗诵。振铎看见了这首诗,他以为是我做的,他还这样地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