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往未名社闲谈,知燕大学生又在运动我去教书,先令宗文劝诱,我即谢绝。宗文因吞吞吐吐说,彼校教授中,本有人早疑心我未必肯去,因为在南边有唔唔唔……。我答以原因并不在“在南边有唔唔唔……”,那非大树,不能迁移,那是也可以同到北边的,但我也不来做教员,也不想说明别的原因之所在。于是就在混沌中完结了。
明天是星期日,恐怕来访之客必多,我要睡了。现在已两点钟,遥想你在“南边”或也已醒来,但我想,因为她明白,一定也即睡着的。
二十五夜。
星期日上午,因为葬式的行列,道路几乎断绝交通,下午可以走了,但只有紫佩一人来谈,所以我能够十分休息。夜十点入睡,此刻两点又醒了,吸一枝烟,照例是便能睡着的。明天十点要去镶牙,所以就将闹钟拨在九点上。
看现在的情形,下月之初,火车大概还可以走,倘如此,我想坐六月三日的通车回上海,即使有耽误之事,六日总该可以到了罢——倘若不去访上遂。但这仍须临时再行决定,因为距今还有十天,变化殊不可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