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全场肃静,所有人一齐跪下。主祭神父上场了,只见他白发苍苍,德高望重,身子微微偏向左手端着的圣餐杯。两名身披红袍的助祭在他前面带路,一大群脚穿大皮鞋的唱经员紧随其后,分别排列在圣坛的两厢。
一只小铃打破这片肃静,圣祭开始了。主祭在圣体金龛前缓步走来走去,一次次跪拜,用他那苍老而颤颤巍巍的嗓门诵唱预备经。等他一住口,唱经员就齐声唱起来,蛇形风管也同时奏响。一些男人也跟随诵唱,但声音较低而谦抑,符合一般参加者的身份。
突然,“主啊,矜怜我们”①之声冲天而起,是由每人胸膛和心中迸发出来的。古老的拱顶受这突发喊声的震动,甚至落下尘土和虫蛀的木屑。小教堂青石瓦顶受到太阳的曝晒,里边热得赛似蒸笼。难以名状的神秘仪式迫近,孩子们心里紧张,母亲们嗓子眼儿发紧,一个个心情无比激动,焦急不安地等待。
那神父坐了片刻,重又登上祭坛,他没戴帽子,满头覆盖银丝,双手哆嗦着,就要完成那超自然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