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点卯所剩时间不多,景培匆匆盥洗,草草用饭,全副戎装穿戴齐整,准备直奔中军大帐。正此时,裴大将军的亲兵来告:“自今日起,各位将军只需谨守各自营地,不必每日应卯。若有军情,以鼓声为号,再临时召集。”
景培也不除去全身甲胄,一屁股坐在几旁,眉头紧锁,不知四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自己很知道这位四哥官瘾十足,自升任大将军后,极喜欢在众将面前抖一抖大将军的威风,因此把每日点卯看得比吃饭还重要。这个殊为反常的举动,让景培心头发凉,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一晃就是七日,这七日里,裴大将军一直没升帐。景培既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多想,只每日都去探望五哥伤情,陪着喝喝闷酒。眼见着五哥杖伤已无大碍,心上稍定。
第七日晚间,景培从五哥处返回,独自喝着闷酒想心思,直到初更才脱衣就寝,正值睡意矇眬,忽听得召集众将点卯的鼓声骤然响起。景培着忙起身,穿甲戴盔,直奔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