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看完这一段书,把书仍旧放在架上,心想:“如今我霍桑真和福尔摩斯处到一样境地了。想福尔摩斯本领何等高强,也曾被贼人捉住,慢说我这‘东方的福尔摩斯’,虽被贼人捉住,也并不是为名誉之羞,还是赶快想个逃走的方法为是。”
霍桑这样一想,精神又大振起来,又想着暗笑道:“这样看起来,毕竟我们东方人的度量,比较西方大,至少大到十倍以外。且看亚森·罗苹捉住福尔摩斯,就那样地冷待他。我和罗平,一样的势不两立,罗平却如此优待我,请我住在这华丽的房中,还怕我冷静,又叫我随意看书踏琴,消遣消遣。对待朋友,不过如此,哪里像是仇人呢?但他虽这样待我,我并不觉得痛苦。毕竟长安虽好,不是久恋之家,还是想个逃走出去的方法。但这方法从哪一头想起呢?这间房里,没有一扇窗格,只有一个天窗,虽可以当作出去的间道,但是还有几重铁丝网,重重罩着,一时也弄不开。除去这条出路之外,又简直没有第二条,这便如何是好?”又想道:“方才罗平说这间房里,处处都有机关,倘若触着了,就有性命之忧。他说得这般切要,但据我看起来,这间房里,图书四壁,满架琳琅,哪里有什么机关,要人家的性命?说不定他有意这样说法,吓得我不敢乱动。可是我也是聪明人,哪能这般容易,就受了你的骗呢?且慢!我已疏忽于前,致被他们捉住。如今却得格外慎重,免得再中了他们的机关,受他们的奚落。且待我把这面房里,四处察看一遍,有没有机关,就可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