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萤穿着花棉布裙子,坐在床沿上,神情恹恹的。
沦落至此,她身上依然透着矜贵,与村姑截然不同。
珍嫂将饭菜摆在小圆桌上,陪笑道:“姑娘,吃饭了。”
夏流萤不语,珍嫂不敢再劝,转身就走了。
来到外面,轻声对鲍二少爷道:“二爷,这样下去可不成,早上她就没吃,非饿死不可。二爷劝劝她吧。”
鲍二少脸一沉,转身走进屋去。
推开房门,他望着少女那瘦得尖尖的小脸,火气就上来了。
几大步走到她面前,厉声道:“你摆什么架子?当你还是大小姐呢!奉劝你一句:别惹火了爷,没你好下场!”
夏流萤冷笑道:“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
鲍二少爷道:“你真当我不敢?你父亲害得我父亲流放,鲍家败落,我杀了你都是轻的!”
夏流萤道:“你父亲没少干龌龊事,那是他罪有应得。”
鲍二少爷道:“我父亲罪有应得?你父亲岂不罪该万死!那你还为他伤心什么?你知道他害了多少人,贪了多少财?最叫人寒心的——”他凑近她,压低声音道——“他根本没把你当女儿,临了还用你去换他的富贵。你父亲,你大哥,都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