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生见她面目之间比之别前憔悴了几分的模样,不由得波澜心生,道:“白姑娘!”白海棠轻轻“嗯”了一声,张剑生忙道:“许久未见,快先进来罢!”阿雪喜道:“海棠姊姊,我没认错,白天助我和月荷的果然是你。”白海棠犹疑着缓步进了院子去。张剑生忙招呼她到屋里坐下,这时问道:“白姑娘,那日汉水一别快要两年,你可去哪了?”崔牛挠了挠脑袋,嬉笑道:“对啊白姑娘,你不是说要去庵庙落发为尼么?怎么现在……”顿觉失言,忙又住上了口。于月荷端了一碟菜进来,见了白海棠,大喜道:“白姊姊!是你!”白海棠朝她一笑,于月荷喜道:“来了贵客,我可得多准备些饭菜!”忙又到柴房张罗去了。
白海棠瞧了崔牛一眼,又望了望张剑生,神色间欲言又止,心里想着:“我始终没法叫自己忘了他,落发为尼……谈何容易……”隔了良久才听她道:“那天和你们分别,我信步而去,走到哪,便去哪。”张剑生顿时自愧不已,心想:“白姑娘女儿之躯,孤身一人在江湖上漂泊,形只影单,实是叫人不忍。”望了她一眼,道:“今日相助阿雪和四妹解围一事,有劳白姑娘了。”白海棠微微一笑,道:“没甚么。”张剑生问起白海棠此来一事,白海棠道:“几日之前,我路过前边道上一处村落,撞见那三个玄冥教弟子正于光天化日之下轻薄年轻女子,我见之不忍,便出手打折了他们一只手脚,问他们是谁指派来的,他们不说,一气之下便又打了他们一顿,之后便放他们离开了。”张剑生双眉一挑,道:“白姑娘真不该手下留情,那些人该当一杀了之为好。”白海棠道:“一开始我也如你所想,但又想到这一带长年来非玄冥教重地,那三个人现身于此,或有隐情,便想暂且放过他们,跟踪在后,且看看能不能另有发现。”张剑生道:“此番我倒想得不深。”白海棠道:“现下看来却是我多虑了,那三个人只是无赖的好色之徒,方才在医馆我不方便出重手,下次再见到,便要为天下女子除害了。”张剑生不由暗叹道:“当真苦了白姑娘这般好女子。”随即道:“白姑娘既然来了,便多留些日子罢,大家好相互有个照应。”白海棠推辞道:“我……我本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们的……”看了看阿雪怀中婴孩,明知故问道:“他……他是?”阿雪面上挂着笑意,道:“他唤作思凡,是我和张郎的孩子。”白海棠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