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奎路上问我,钱以什么形式给他?我说,这样吧,我们来个约定。我把卡物归原主。如果将来有人问起,我们就这样回答:母亲去世后,我就没见过这张卡,是你来我家,趁我清理遗物时,拿走的。
魏忠奎说,没问题,这样最好,我们就当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魏忠奎说完,还想表达些歉意,我阻止了他。我说,魏叔叔,有什么话,等到了乃日山垭口,你对我母亲说吧。你和我父母同搭一辆车过唐古拉山。我真羡慕你们,曾经那么胸怀大志,那么理想主义。
魏忠奎听罢,诧异地扭头看了看我:孩子,怎么突然说煽情的话了?这感觉可不好。前段时间对你魏叔叔可不客气。我说,魏叔叔,多包涵,在北京我很孤独。我现在想明白了,你就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了。魏忠奎听罢,不由得按了按喇叭,说,总算懂事了,这话我爱听。
我们在傍晚时分,到了乃日山垭口。如血的残阳把盘江水染成了红色。盘江上游的堰塞湖已经疏通,峡谷里,又开始回荡着哗哗的流水声。垭口对面的巴洛卡村在一片红色中,呈现出一种庄严的肃穆,几处乱石上依旧拉扯着经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