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多!你还会回来吗?上帝能不能哀怜我们这一家?”
“亲爱的阿特丽纳!”男爵把太太扶在他身旁一张椅子里坐下,“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圣洁的女子,我久已配不上你了。”
“不用你费什么事,朋友,”她拿起于洛的手;她拼命发抖,好似害了什么神经性的痉挛,“你一举手之间一切都可以恢复旧规……”
她不敢往下再说,觉得每句话都像责备,而她不愿意这次会面给她的快乐有一点儿残缺。
“我是为了奥当斯回来的,”男爵接着说,“这孩子轻举妄动,对我们的影响可能比我为华莱丽的痴情更糟。咱们明儿再谈。玛丽哀德说奥当斯已经睡觉,不用惊动她了。”
“对。”于洛太太说着,只觉得一阵心酸。她猜到男爵回来不是为了看看家里的人,而是另有作用。“明儿再让她歇一天吧,可怜的孩子教人看了也不忍,整整哭了一天。”
下一天早上九点半,男爵教人通知了女儿,在空荡荡的大客厅里等着。他踱来踱去的盘算用什么理由才能克服这个最难克服的固执;受了侵犯绝不甘休的少妇,心念之坚正如一个清白无辜的青年,既不懂得情欲与势利的玩意儿,也不懂得社会上委曲求全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