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惴惴不安。
这并不是有刀架在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那种能够被人看见的源头。存在于何处,又以什么样的形式威胁着灵使一行,又会在什么时候揭露自己的面目,关于这些,灵使一概不知。她仿佛被关进了一个只有一个孔能够看见外面的木桶里,尽管透过小孔注视到的世界并未有什么过于令人害怕的东西,但小孔以外——她不能看见的世界,充斥着什么样的危险,她无法得知。
因为未知,所以害怕。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灵使忽然明白了,造成她不安的源头,正是她对自己无所预料的未来的担忧。虽然李少辉还待在灵使的身边,但李少辉现在的真实情况,灵使却只是略知一二。也许下一秒,甚至就是在她思考的这一瞬间,李少辉就会彻底从她身边消失。
“大叔。”
正在面前领路的灵使,终于没办法继续沉默。她已经到极限了,不安的情绪把她的精神推到悬崖边缘。如果再像这样什么都不说,她想自己一定会就这样掉下去。直直地坠下,然后失去最重要的东西——那不是生命,却以生命等价的东西。
“怎么了?喂,前面的那个,停一下,好像又要换方向了。”
这时候的李少辉还不清楚灵使要说什么。他一如既往地用那怎么看都像是游手好闲的人才会有的半吊子语气使唤前面那个充当压路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