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气得瞪大眼睛。这位镇长来到此地才一个月,已经开始干涉住在镇上一辈子的人。话说回来,他手中握有大亨这张王牌,与他公然作对太久是不智之举。
于是他说:“可是谁要照顾他呢?”一阵恐怖的疑虑突然袭向他,“我可不能。我自己有三个小孩,而且我老婆身体不太好。”
“我没说该由你负责。”
泰伦斯向窗外望去。巡警离开之后,挤来挤去、窃窃私语的人群便凑近镇长的住宅。他们大都是小孩子,尚未达到工作年龄;其他几人则是附近农地的农工,以及一些轮休的厂工。
泰伦斯看到站在人群边缘的那个大个子女孩。过去一个月来,他常常注意她——结实、能干而勤奋,在不讨人喜欢的外表下隐藏着天生的聪慧。假使她是个男子,有可能获选接受镇长养成训练,可惜她是个女的。父母双亡的她外表过于平庸,因而无法享受浪漫。换句话说,她是个孤独寂寞的女子,而今后很可能始终如此。
他说:“她怎么样?”
领班看了一眼,随即咆哮道:“妈的,她现在应该上工。”
“没有关系。”泰伦斯劝道,“她叫什么名字?”
“瓦罗娜·玛区。”
“对啦,现在我想起来了。把她叫进来。”
从那一刻开始,泰伦斯成了他俩的非正式监护人。他尽可能为她提供超额的口粮、布票,以及靠一份收入维生的两个成人(其中之一没有登记)所需的一切。他还尽力帮助她,让她能送愚可接受蓟荋加工厂的训练;瓦罗娜与一名工头冲突之际,他也出面使她避免受到更大的惩罚。由于城中医生意外死亡,让他不必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不过当时他已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