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好了。走了那么一圈又一圈,我想让大家思考一个问题:司马迁一路上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是史料的考证?是传闻的搜集?是对每个历史事件地点的确认?都有一点吧,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两个收获,一是采撷到了豪荡之气;二是获得了现场感。这两种东西,我们在读《史记》的时候能够充分领受。
司马迁在两千多年前极为落后的交通条件下走了那么多地方,是他后来成为中国首席历史学家的基础。
司马迁在“李陵之祸”之后的生活,有点奇特。他为写《史记》而勉强活了下来,没想到,他反而升官了。汉武帝这样做的理由,没有见之于史册。我很想听听同学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王牧笛:隔了两千多年,我觉得这两个时代的逻辑真的不一样。我们现在这个时代,如果有官员或学者因为犯罪进了监狱,又没有为他平反,他的政治生命就终结了。可在那个时代,大升大跌只在瞬息之间,不必有清晰的逻辑,结果,司马迁的政治生命反而得到了第二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