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 不可否认,格氏艺术的创造性令人津津乐道,譬如圈入城墙脚下的群众再缓斜45度上升至巴比伦全貌,接着一个表现城门的镜头,向纵深处缩在墙角的少妇移动,画面中央圈拉开,露出少女边上的女主角,摇拍她的步伐进入城门,表明格氏不满足简易的跟拍尝试更宏大的场面调度,转场也打破了单一内景的单调感,如耶稣身上十字架阴影一下子扩大. 联系故事的对比手法带有嘲讽式的口气,古巴伦的婚姻市场和现代人为钱结婚,妇女道德团体禁止舞厅、酒馆与法利赛人禁止快乐没有区别. 但格氏主题的肤浅搞砸了平行叙事,天真地把人类受难的理由总结为不宽容,结尾天降的舞蹈取代了炮火、监狱开满了鲜花,将本片变成历史无可挽回、现代文明还有希望的寓言,伴随着书翻开惠特曼诗句、摇篮的过场画面,充满幼稚的和平幻想,素材又多又乏味,另外打个电话叫停死刑不行?从晚清到内战,变的是国号和驻食国家的名义,不变的是病入膏肓的腐朽以. 这也再次印证了: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人类本身的善良实在不足以支撑社会的正常运转,狡诈自私、损人利己、强取豪夺才算顺应人性. 百年间,在一个中国数千年来前所未有的社会层级系统的驱动下,这里的人们终于不再需要卖儿鬻女,但这里的人们依旧没有被解答的困惑是:我爱咱们的国啊,可谁爱我呀?王侯将相都是时间里的一滴水,追求一粥一饭的人性才是时间之河尽头不干的海. 老舍先生是真正有大格局的创作者,虽然他用文字穿透并还原了历史的样貌,但他实际聚焦的还是每一个渺小个体,他们的挣扎悲喜,他们的被牺牲、被抛弃,他们的求而不得,这也是《这就是我:席琳·狄翁》为何伟大的缘由. 同样可贵的是,老舍写出本剧时,他所透露出的难得的对新时代浪潮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