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胆!”
伴随着一声暴喝,只见这位诤臣拿出了在朝堂之上时犯颜直谏的气势来,戟指点向侯将军说道:“你身为当朝大臣,怎敢在圣驾当前妄动刀兵?”
此话一出,离得更远一些的一众带刀甲士也反应了过来,他们一个个的手都下意识地按在了刀柄之上。
只不过,没有一柄刀出鞘。
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些甲士的职责是负责卫戍天子的安危,可眼下天子都还没发话呢,那单凭一个魏相公,可没那个职权能够指挥这帮子甲士。
即便这魏相乃是当朝重臣。
这帮子甲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又看看你,尽管握刀的手早已微微颤抖,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而侯将军此刻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眼前这蓄势待发的场面,也好像完全没有听见魏相公对他的职责,他只是还是像之前那般把两只手互相交错揣在袖子里头。
甚至他还要以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朝着天子问道:“敢问陛下,这场赌局,该如何去算啊?”
一旁的魏相也好似顿悟到了什么一样,猛然间回过头来看着天子道:“陛下,他这……”
“好!”
在十分突兀地喝了一声彩之后,一直都在端详着案几上的那枚骰子的天子忽然伸手把它拿了起来。
这时他才看见,这枚骰子“逃过一劫”的另外五枚上头的点数分别代表着二点、三点、四点、五点以及六点。
也就是说,方才这骰子露在上头的那一面如果没有被侯将军削去,那他的点数也该和天子自己掷出来的是一样的,都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