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姑妈性子古怪,现在唐家生活也算不错,也没少这个姑妈一口饭。她却坚决不去新房子住着,一个人就守着这没牵电线的老房子。
那几年刚政策放开还不敢多张扬,这两年倒是许多人都重新信起了神佛,庙宇有人去祭拜了,唐姑妈这边也有以前的老熟人时不时找来,每次都拎着供果之类的,临走还会塞上几块钱,唐姑妈一个人倒是又把日子过了起来。
“叶子来啦。香蜡纸钱给我,你去灶房把刀头和豆腐烫一烫,糖果和花生就用盘子装了放供桌上。”唐姑妈熟门熟路地指挥着唐叶子干活,她则梳了梳头发,把香蜡纸钱拿出来向着几个方向祭拜了下。
等供桌上的东西摆好,唐姑妈就开始又唱又跳起来。唐叶子哪怕听了无数遍,她也没听懂姑妈唱的是啥,念的又是啥,反正就是一个成语:不明觉厉!
唱跳之后,唐姑妈坐在了一张铺了纸钱的竹椅子上头,闭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气质好像和之前佝偻着腰的老太婆完全不一样了。然后就开始问问题,
“今日过关人姓甚名甚,生辰多少,家住何方?速速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