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听得赵括继续的问话,吕不韦也当即再度答道:“禀我王:大国之争也,看似为兵马大战,可实际上却是国力之角力也。”
“夫战者,能以奇胜者寡,而以正胜者多。且大国者,可败一、败二、乃至败三、败四;而小国者,一败则涂地也。”吕不韦继续说道。
“若长平之战,看似王上用奇而胜,实际却是赵魏两国合力打过秦军而胜也,虽有种种波折,终究是为正胜也;而赵国为小国,其战虽胜,青壮、粮秣之损耗却颇巨,虽经年未必能复也;秦国为大国,其战虽败,于国力却无大碍,不过一至两年,其必能东出再战也。
故言,欲制秦者,非兵马之盛可行也,非国力之昌盛不可也。”
“然则,何为国力之盛乎?”吕不韦微微顿了顿,稍稍看了面无表情的赵括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所谓国之盛也,或曰地之广也,又曰政之和也。”吕不韦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其自有一番道理,不过,以吾之言,地之广乃为承民之众也,政之和乃为民之从也。所谓国之盛,终是民之盛也。”
“民盛则募兵足,为护家园,则兵将勇;民盛则兵甲足,粮草丰沛,则战无忧也。”吕不韦双手抱拳,微微作揖,做着最后的总结道:“我赵新兴,诸法皆可取自秦国,唯此民心,需与秦争也。得之,可得天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