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这一小块地对王龙来说变成了一个标志和一种象征。
春天到了,伴随着强风和撕开的雨云,王龙冬天那种半闲的日子已经过去,他整天整天地在他的土地上拼命耕作。老人现在照料孩子,女人和男人一起从早到晚地干活。一天,王龙知道她又怀了身孕时,第一个感觉便是愤怒,因为她在收获的时候就不能干活了。他又累又急地冲她喊道:“你挑好这个时间来生孩子,是不是?”
她毅然答道:“次生孩子算不了什么,只有头胎难点。”
除此之外,从他看见孩子的生长使她大了肚子,一直到秋天孩子出生的时候,关于第二个孩子,谁也没有再说什么。秋天的一个上午,她放下手里的锄头,慢慢地走回家里。那天他没有回去,甚至没有回家吃午饭,因为天空阴沉沉地挂满雷雨云,而他割倒在地上的熟稻子要收起来捆住。后半晌,太阳还没有落山,她又回到了他身边,她的肚子瘪了,显得精疲力竭,但她的脸色沉静而刚毅。他本想说:“今天你已经够受的了,回去躺在床上歇着吧。”但他自身劳累的痛楚不禁使他残酷起来,他心里说,他这天的劳苦还不是同她生孩子一样?因此他只是在倒镰时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