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的语调凉凉地压上来:“你既见着我伸手,可曾看清我那天穿的什么衣裳?袖口上可有花纹?”
章烨顿,道:“花纹倒是没瞧见,我就见着是一件墨绿色的衣裳,起初我还不能确定是你,到后来出考场的时候,我见着你的确穿了件墨绿色的衣服,后来一打听你的考室,也的确是我见着伸出手来的那一间,不是你还是谁?”
“我那天的确是穿了墨绿色的衣裳,但你既然见着了我的手,怎能看不见我袖口的花枝图样?何况按照你所说,你当日便见了我舞弊,怎么不当日就去举报,而是等到放榜之后来咬我一口?焉知不是你不甘心落到三榜而想出的污蔑之言?”
章烨急了,眼睛瞪得通红:“你胡说!我、我常年苦读,眼睛看得不如旁人清楚,我单单只看见了你的手,没看清你袖子上的劳什子图案——”
“诸位大人可听见了。”宋南枝直起身子,面朝正堂,朗声道:“章烨自己都说了,他眼睛看不清楚,是非曲折,请诸位大人明断!”
祁渊心中一晒:这个薛玉,当真是个人物。寥寥几句话,就把之前还理直气壮的章烨堵得哑口无言。
堂上风向一变,章烨的脸色也变了,他十分委屈愤懑地指着宋南枝道:“你——你不管怎么争辩,我是的确看到了你舞弊的,而且刑部的大人们都已经查出和你串通的考官了,你、你休要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