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些陪宴的妇人听说这话,都想见识一番,王夫人便令人取来那条披帛让大家欣赏,引起一片赞叹。
“绣制披帛者倒也不是晋王府绣娘,而属霓珍衣坊,这霓珍绣,在长安便轰动一时,虽然不比真正铺翠珍贵,但贵妇们要订制这样一套衣裙,也得耗十万余钱,纵然如此,也是供不应求,后来机缘巧合,霓珍衣坊转手予我,故而这时便迁来了晋阳。”
女人们最难抵御便是妆粉首饰衣裙一类物品,听这话后都是兴致勃勃:“如此说来,今后在晋阳城,便能买得霓珍绣?”
“或许不用去晋阳,在朔州城便能买得披帛,只衣裙却需要量身定制了。”王妃笑道。
“这可真是一件好事,当年在胜州,可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绣法。”
“固然精美,可一身衣裙便要耗废十万钱,也非你我这等人可以穿着了,也只有如夫人这样尊贵之人,才可以享用。”一个妇人叹息道。
十一娘笑而不语,十万钱?将来大约也只能买到一条披帛而已,她扩大霓珍衣坊规模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薄利多销,这样的衣用,并不适用于平民百姓,那些豪门贵妇的钱,可是多多宜善,晋王妃手中那把宰刀,已经磨得锃光雪亮了。
纵然对将来霓珍衣坊的出品垂涎三尺,但王夫人却并没有因此对晋王妃有所改观,这晚酒宴过后,她回到寝卧,见儿子王知礼垂头丧气地跟了进来,立即打发闲杂,先是低声斥道:“作何没精打采,不过一个妇人而已,便是没被你得手,哪里值得如此忧愁?”